她用童话般的创作穿越艰难:被遮蔽的蒂尔扎·加伍德

焦点好文 2024-12-10
- N +

本站全国维修客服热线电话:400--117--9882(温馨提示:点击屏幕下方↓↓↓可直接拨打)

充满喜悦、好奇、创造力和幽默感的英国艺术家蒂尔扎·加伍德(Tirzah Garwood, 1908-1951),以其独特的风格脱颖而出。如果你从未见过她的作品,并不奇怪:她最后一次展览距今已有70多年,当时正值她因疾病英年早逝,年仅42岁。

伦敦杜尔维治美术馆正在举行的“蒂尔扎·加伍德:超越拉维利厄斯”,可以视为她的首次真正意义上的展览,也是一次明亮而令人惊喜的艺术旅程——她用童话般的创作穿越艰难时光,并赋予无生命之物以活力。

提尔扎·加伍德,《Etna》,1944年

一直以来,蒂尔扎·加伍德作为英国画家埃里克·拉维利厄斯(Eric Ravilious, 1903-1942)的妻子及自传作者的身份,为人所知。然而,她在绘画和版画领域的杰出成就同样令人瞩目。

“蒂尔扎·加伍德:超越拉维利厄斯”首次全面呈现了她的艺术创作,展览中超过80件加伍德的作品,涵盖了她所有的创作领域,几乎展出了她现存的全部油画,以及她充满幽默感的木版画、铅笔素描、实验性的大理石纹纸和拼贴纸构造作品,是一次欣赏其艺术魅力的难得机会。展览还包括拉维利厄斯的11件作品(其中包括水彩画),旨在揭示这对艺术家夫妻在创作主题、共同兴趣以及独特艺术个性上的联系与差异。

拉维利厄斯,《花园里的两个女人:加伍德(右)和夏洛特·鲍登》

此次展览的策展人詹姆斯·拉塞尔(James Russell)最早在20年前接触到加伍德的作品,当时他正在研究一场旨在重新唤起公众对拉维利厄斯关注的展览。拉塞尔表示,从那时起他就“一直在寻找机会举办加伍德的展览;问题在于她太默默无闻了。即便在被忽视的艺术家中,她也显得格外被遗忘”。

但加伍德的时刻到来了。2012年,她生动幽默的自传《伟大的巴德菲尔德万岁,爱你们所有人》(Long Live Great Bardfield)出版,随后是2022年热映的纪录片《埃里克·拉维利厄斯:被战争吸引》(Eric Ravilious: Drawn to War)。

蒂尔扎·加伍德1927年3月作品

加伍德最早的木刻作品充满锐利的观察力,是她在十几岁时创作的:一场春季大扫除中羽毛从靠垫中飞散;身着连体泳衣的女孩在夏日的海浪间穿行;一位女子在冬季忧郁地退回床上。这些作品包括她18岁时在伊斯特本艺术学校创作的《四季》(The Four Seasons, 1927),当时她的导师是埃里克·拉维利厄斯(Eric Ravilious),一位仅拥有三年木刻经验的年轻艺术家。后来,这两位艺术家结为夫妻。

蒂尔扎·加伍德,《四季—夏季》,1927年

加伍德的木刻作品在各个层面都展现出犀利的洞察力,20世纪20年代末,木版画风靡一时,加伍德被公认为当时最有前途、技艺精湛、富有创新精神的艺术家之一。她捕捉到祖父钟的滴答声与小憩的女子的和谐共处、她描绘了牌局中玩家狡黠的眼神偷瞄邻座牌面的瞬间,以及学生成队行进时微妙的细节差异——在拐弯处,从因小狗分心而微笑的女孩,到急切讨好队伍前方班长的学生,每个人的特质跃然纸上。

 蒂尔扎·加伍德,《圆桌游戏》1928年

 

 蒂尔扎·加伍德,《行走的队列》,1929年

她在镜中自嘲地笑看自己被放大的反射影像,羊毛套装的交叉纹理被无限重复地放大。她以敏锐的手法戏谑自己的父亲——他傲慢地停笔抬手,仿佛正准备签署一份重要文件,而窗户另一侧的擦窗工人则抬起抹布直盯着他,两者的姿势巧妙地呼应,凸显了玻璃两侧的阶级分野。

 蒂尔扎·加伍德,《哈哈镜》,1928年

 蒂尔扎·加伍德,《窗户清洁工》,约1927年

从一开始,加伍德便展现出非凡的纹理和色调表现天赋。通过极其细腻的线条,她勾勒出一列火车车厢的内部细节,仿佛能听到火车穿越英格兰乡村时的隆隆声。从粗糙的马鬃座椅、僵硬的皮手套、毡帽、毛皮领,到战前丝质长袜那种微妙的不规则光泽,一切都被精准捕捉。画面左侧三位乘客的鼻子呈阶梯状排列,将目光引向窗外的风景,而窗景又在墙上一个小小的镜子中被微妙地重复。

拉维里厄斯在他几近神秘的《火车风景》中描绘了类似的场景,但他的车厢是空旷寂静的,而加伍德的画面则充满了人类的存在感。展览中巧妙地引入了几幅拉维里厄斯的作品,展示了两位艺术家在观察相似世界时截然不同的心态与视角。

蒂尔扎·加伍德,《火车之旅》,1929年

蒂尔扎·加伍德,《砖砌厨房》,1932年

1930年7月5日,加伍德与埃里克·拉维利厄斯在肯辛顿结婚。婚后,加伍德育有三名子女,因而几乎没有时间继续创作耗时费力的木刻版画。她敏锐的观察力转而体现在水彩画、拼贴画和纸板浮雕中。这些作品中透露出一种奇异的比例感:动物甚至人类在画面中被前景中的花草所矮化,常常以特写呈现;在小型绘画中,玩偶则化身为栩栩如生的角色。

蒂尔扎·加伍德设计的花纹

1935年搬到埃塞克斯的海丁厄姆城堡(Castle Hedingham)后,加伍德迎来了转折点,成为英国最出色的花纹制作师之一,为伦敦的设计店铺和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提供装饰纸张。她1941年的日记摘录显示,她以惊人的工作节奏应对订单、果酱制作以及照顾三名年幼子女的挑战。

她用树叶印迹制作拼贴画,这些叶片化作微型森林,上面叠加着用木皮制成的小屋,或是用剪纸制成的帐篷。在一幅拼贴画中,她的小女儿安妮跪在窗台上,向外张望,仿佛期待着什么发生,一只脚甚至越出了画面边界。此时的世界正变得越来越狭小。

蒂尔扎·加伍德,《传教士小屋》,1944-1945 年,由树叶拓印、木皮等构成的版画

1942年,拉维里厄斯在冰岛海岸执行战时飞行任务时失踪,而加伍德则经历了首次乳腺癌手术。尽管如此,她依然坚持创作,同时在寒冷的埃塞克斯老宅中抚养孩子。策展人拉塞尔表示,她的创作“立刻绽放出光芒”,她转向油画,创作了一系列奇异且令人不安的作品,这些作品结合了维多利亚式的乡村风格与孩子般的视角,有时还隐含对拉维利厄斯作品的回应。

蒂尔扎·加伍德,《飞行之春》,1950年

1942年病愈期间,她利用闲暇时间写了自传,这本回忆录由她的女儿安妮·乌尔曼于2012 年编辑出版,它原本是她家人的私人回忆录。她还为市场创作抽象的云彩般的大理石纹纸,这些纸张的水彩质感近乎日式的精致。她还设计出极具吸引力的建筑外观——一间乡村小店、一座教堂、夜色中的一栋双拼住宅——并将这些作品框起来。这些作品像是20世纪中叶水彩画与玩偶屋的独特结合,既呼应又超越了战时英国“记录英国”项目,该项目曾邀请格雷厄姆·萨瑟兰和约翰·派珀等艺术家创作濒危建筑和景观的深情画作。

蒂尔扎·加伍德,《大黄蜂和野玫瑰》,1950年

展览的最后一间展厅中,陈列着加伍德生命最后几个月在疗养院的病床上完成的小型油画。这些作品依然充满生机:一只淘气的猫、一只迈着“鹅步”的大鹅,以及她所谓的“史前邂逅”——一只乌龟与一只青蛙在长满节节草的原始森林中对峙。

尽管晚期的画作渐渐流露出自我反思,但其想象力依然狂野而活泼。其中最令人动容的是一幅陶瓷雕像的肖像画——或许,这是她的一幅自画像,描绘了一件属于家庭的物品。

蒂尔扎·加伍德,《西班牙女士》,1950 年,加伍德在生命的最后几个月创作

画中女子肤色苍白、脖颈修长,双眼凝视远方,双手交握于身前,静静伫立在满天星辰的夜空之下。在她的头顶,一朵苍白的水仙花轻轻倾斜,似乎象征着守护与温柔。这幅作品丝毫没有流露出自怜,反而展现了一种对生命美好瞬间的追忆与梦思。当面对人生的终章时,若能如她般勇敢与从容,实在令人敬佩。

注:展览将持续至2025年5月26日,本文编译自《卫报》、展览网站等。

 

标签:
点击拨打电话